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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

【路罗】Redamancy.(上)

One word keep for me in thy silence, O World, when I am dead, “I have loved”.
当我死时,世界呀,请在你的沉默中,替我留着“我已经爱过了”这句话吧。

 

 

Redamancy.

“初次见面时,我就记住你了。”

 

1.

阿尔诺岛今日罕见地晴朗。没有和往常一样下着鹅毛大雪,天空蓝得不像话,远远望过去竟让人分不清海天一线。天空唯一的点缀就是偶尔飞过的送报海鸥,它们总是尽职尽责地将报纸运送到世界各地,替洋流串起大大小小、引人注目的讯息,使人们的心连在一起。

这是特拉法尔加·罗和当今世界红人——草帽小子分别的第二个月。红心海贼团趁着升起的明日,踩着清晨海风的尾巴登上了这座大名鼎鼎的冬岛。阿尔诺岛,这是一座终年被严寒包围的岛屿,它四季如一的寒冷,在这里世世代代的人们早已习惯了造物主的冷酷,并用自己的智慧打造了一座“恋之王国”。其实世界有许多冬岛与这里大同小异,无疑是满目的洁白雪色,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部分北海居民甚至会对此嗤之以鼻,他们早就对雪丧失了兴趣。但是伟大航路怎么可能会出现无辜普通的岛屿呢?阿尔诺——海上的人物总会或多或少听过它另一个名字,极光岛。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岛的位置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追随着极光的盛景,总在它出现的时候正正好好地沐浴它的光芒。就像是可怜的痴情人爱恋着心上人一样,阿尔诺也同样寓意着最终修成正果的苦涩爱情。因此这里也变成了求姻缘以及见证爱情的不二之选。

“很浪漫,不是吗?”决定登岛前,夏琪和佩金兴致勃勃地冲他们的船长介绍起这神秘的岛屿,企图让冷漠的船长赞同他们的想法。

“旅游业的噱头罢了。”红心船长无奈地看着面前激动不已的二人,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拒绝。等到皮鞋时隔许久再次触碰到那种熟悉的触觉时,他还是没能平和地面对这一地柔软。罗的眉头微微皱起,内心隐蔽的反感被唤醒,肉体的记忆第一时间给了他该有的反馈,他把下巴所在衣领里,空中呼出的白气也毫不留情地被收回。

一路上贝波都在耸动自己黑炭块一样的鼻头,深棕色的眼睛眨呀眨,有时还会微微眯起,一副陶醉的表情。

这里应当没有母熊,罗在心中如是想。

“怎么了,贝波?”警惕的红心船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蛛丝马迹。

“啊!啊……”被点名的白熊身体猛地一抖,两只大爪子不知所措地摩擦着:“船长,这里空气好甜!就像蜂蜜一样……”罗转头看它,它急忙到舌尖发汗,“我的意思是,啊,我没有想吃蜂蜜的意思。对不起……”

罗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心想果然皮毛族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么?

 

 

昼短夜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繁星慢慢攀爬上黑夜,装点着人们无止境的幻想。太阳落幕了,如今是月亮的主场,所有那些在光明中不敢表露的东西——人们晦涩的感情、内心深处的脆弱、无处可寻的渴望都一 一呈现在这个爱欲交织的岛屿。灯火通明,人群熙攘,欢声笑语流连其间,让人有种不似在人间的的梦幻感。

这里并不存在什么海贼、海军、贵族和平民,在这里的只是怀着热忱及柔软的人。这也是阿尔诺岛长久不衰的原因之一,没有人会拒绝短暂的温馨。

人类都是自负孤独的动物,造物主把滚烫的爱意埋藏在无限循环的时间中,而在人生中,我们每个人的目标就是找到它,来填补灵魂的缺口——阿尔诺岛上的人向着外来人这样说着,他们正在为接下来的极光盛宴做准备,可仍不忘向旅客们热情地介绍。

这里的人们歌颂爱,赞扬爱,他们每个人都怀着最真挚的感情去看待爱,仿佛这是造物主手下最干净纯粹的存在。

人人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在寻求着爱意。一位年长的老人微笑着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呼出的气体被人们的热情融化,于是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和妻子的故事,在这座岛屿上演的、永不妥协的爱情。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内心深处的小人儿开始不甘地叫嚣,渴望下一个故事的主角就是自己。

红心海贼船的船员们的眼睛泛着光彩——谁不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呢?谁不渴望这种罗曼蒂克式的爱情降临到自己身上呢?

这里可是阿尔诺岛!爱神一定会祝福你们!醇厚的声音顺着风的轨迹钻入罗的耳朵,他不禁在心底轻笑一声,说不清是不屑一顾的嗤笑还是感谢温柔的回应。

背后的视线烫得惊人,他轻轻挥了挥手,船员们便在他“别掉以轻心了”的话语中嬉笑着一哄而散,纷纷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甜蜜去了。

 

罗再次陷入了自己一人的空间,脑中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同盟,蒙奇·D·路飞。

或许该叫前同盟了。同盟早已结束了,不是么?可他总是会抑制不住地去想、去想那个令他手无足措的人。他的故事、他的声音、他的体温……

哦,怎么,你也和那些怀春的小丫头一样了吗?他对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愤,可却还是抑制不住触景生情去妄想那小子的音容笑貌。

放松下的人似乎总喜欢怀旧,死亡外科医生也逃脱不开这项人类的陋习。他的思绪飞走了,飞去了两年前他和他的心上人初次见面的拍卖场。

其实罗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就比如在小时候看海洋战士索拉战胜邪恶,美丽的公主在见识到他的英勇后怦然心动、以身相许时,他都会迅速地翻走那一页,去开启下一个故事的篇章。他总是觉得这样的爱情是廉价的——那不过是见色起意,幼年的罗嗤之以鼻地想。可是,那为什么他在看向那人背影的第一眼,他的心脏会没来由地漏下一拍呢?从房顶泻下的阳光扇动着空中飞舞的粉尘,使之染上金色的光泽,模糊了他的记忆。可他却分明地记得手臂的血迹、肌肉的线条、和少年挺直的脊背。

是因为他不要命的打法吗——做了他内心最想却不敢无力的事,毫不犹豫打飞了天龙人。罗也曾剖析过自己晦涩难懂的感情,也许一开始是对于疯子的赞赏,但是后来确实是在他自己创造出的因果中沦陷了。

但是……或者,他是想成为他的。他也想拥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去与命相博,冲破世俗的警戒线,寻找自己想要的——他也想要这种坦然无惧的自由。

死亡外科医生绝对不是什么胆小鬼,不过他深知这个残酷世界的真理:你想要得到一些,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自由是极高成本的特权,而他所拥有的,早已所剩无几。所以他只能把这种不可名状的向往、他无法的挣扎投射在草帽小子的身上。就像祭坛下苦苦祈祷的人们,用满面的泪珠洗涤自己的罪孽,同时又在无声渴望神明成全自己卑鄙的愿望。

是爱吗?纯粹吗?可能吧。死亡外科医生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自我角逐的怪圈,他只会把痛苦压抑,把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烧成一把灰烬——不会有结果的。他擅自给自己的感情定下了死刑。却不料爱恋的种子埋藏,灰烬无异于最好的养料。于是野草连天,再也割不完、烧不尽,只能任由自己茫然若失。

 

哈,还真是……自作自受。

 

罗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沉默地看着小液滴在刺骨寒风中慢慢凝结成了冰晶。

 

 

2.

沾满雪花的乌索普小心翼翼踩着满地乱淌的雪泥踏上了酒馆湿滑的石砖上,嘴里还不忘吐槽自家船长闹腾的本性,长长的鼻子一翘一翘,滑稽狼狈的样子反倒是让路飞笑得更大声。

“给我安静些!”一个暴栗从天而降,不由分说的气势堪比霸王色,一瞬间就把身为四皇的草帽小子脑袋上揍出一个冒烟的大包。

岛上的居民倒也对这幅景象见怪不怪,有些还纷纷举起酒杯朝着那位橙发小姐献上自己由衷的赞赏:“第一次见到打人还那么优雅的小姐!”淳朴不加掩饰的赞美立刻让暴躁的航海士小姐撒了气,她捧着自己美丽的脸蛋娇嗔道:“哎呀!你们真会胡说八道。”

乌索普和路飞却偷偷撅起嘴巴,随即被娜美一个眼刀制止住,慌忙摆手:“他们说的没错!”

一旁的草帽船船员乐得自在,立刻挑了一个宽敞的酒桌,纷纷向着笑眯眯的老板点起餐来。

店里很干净,橘黄色的暖光下找不到污垢,空气中混有一些火炭和鱼油的味道。客人不多不少,欢乐的交谈声中穿插着餐具清脆的碰撞声,显得温馨热闹。这个店不大,却设计得深得人心,整体呈圆形,四个门朝向四面八方,四角被直通天花板的木头柱子围了起来,吧台的位置正好可以透过大玻璃窗看到外面璀璨的天空。

“哦!看起来不错嘛!”店里的灯光其实并不怎么亮,可是却让人莫名感到一种安心。路飞一边脱去厚重的衣物,一边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店里的各种陈设,当然也没有忘记点上自己最爱的肉食。侍女将大伙的物品接过,在眼冒红心的山治的陪同下去了存放柜。

“呃呜呜……”回来的山治垂头丧气,早已不见之前的雄赳赳气昂昂,“为什么各位可爱的lady们都名花有主了啊!回来——我的爱情!”

“真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优雅的历史学家听闻后勾唇笑笑,“毕竟这可是爱之岛。”

“谁也不能忍受这种甜蜜的氛围下自己孤身一人吧?”娜美吃着苹果派,愉悦地打趣道。

于是草帽一伙开始对阿尔诺岛展开了讨论,像每一个外乡人一样对此充满了期待——当然,除了大快朵颐的路飞。

 

此时的草帽船长正专心致志地对抗着堆成山的食物,左眼下的伤疤抖动,鼓鼓囊囊的腮帮像极了屯食的仓鼠,让人看了难免不心生敬畏。一阵风卷残云后,路飞惬意地舔了舔烤肉味的嘴角,餍足的模样像极了吃饱喝足的橘猫。就在他抬头之际,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另一扇门前刚进来的客人。

“喔!这不是特拉男吗!”

木椅在主人激动的起立中发出吱呀的叫声,被点名的那人朝路飞看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被叫到的那一瞬,特拉男的眼睛不易察觉地一亮。粗线条的路飞在此时莫名细致起来,留意到某些神奇的现象。

这一声叫的急促,语气的惊喜像融化的果酱,充斥着话语主人的热情。众人不禁向另一个主人公看去,草帽团看到自己曾经的盟友,也纷纷笑着点头示意。本该是这样不咸不淡正正好好的关系,可惜这个海贼团的船长却是个不知轻重的蠢货,立刻一个箭步飞来,差一点把罗撞倒。死亡外科医生有些愤恨地吐槽着爱神阿尔诺的尽心尽责,拿着鬼哭重重地敲在草帽小子的脑门上,以此来缓解自己小心思被阿尔诺看透的尴尬。

“草帽当家的,我们的同盟已经解除了,”依旧是恶狠狠的语气,“小心我把你脑袋砍下来。离我远点。”

厚脸皮的橡胶人却依旧扬着笑嘻嘻的招牌,橡胶人不会觉得痛,同样也不会在意他的警告。路飞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橘黄灯光下散发着不同于往日的光晕。他看着罗,悠哉悠哉地双手抱住后脑勺,散漫地说:“特拉男看起来明明很开心嘛。”

罗被他噎了一下,脚步不禁加快了,走到离草帽团最远的吧台位置,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招呼打完了,该回去找你的船员了,草帽当家的。”听后的路飞却不管不顾地拽着罗的手,自己则是坐在相邻的位置上,意图不言而喻。罗刚想出言训斥,没曾想低头撞进了一双安静柔和的眼睛,这短暂的愣神也给了路飞可乘之机。

他听到路飞对他说——

 

“可是我想你了啊,特拉男。”

 

手上的温度瞬间滚烫了起来,他的思维有片刻的停滞,周围没怎么有客人,相当于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他们的二人空间。该死,罗在心中咒骂道,他本想着这里离壁炉和草帽团最远,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

其实若是在平常,他大可当做是小孩子撒娇敷衍过去,但如今在这个岛上、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他们之间一切暧昧的因素都被放大,习以为常的言语举止都开始折射出不一样的含义,令他无所适从。

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高智商的死亡外科医生却找不到一句体面像样的回复,而在这短暂的对峙中自己也顺着对方的力道缓缓落座。

不由分说。

当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草帽小子全面驳回了他的拒绝,他也只能咬牙切齿,试图挽回一点颜面:“那又怎样。”

不料听到他这句话的路飞却笑了起来,语调愉悦地上扬:“特拉男明明也很想我。”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

路飞撇撇嘴,嘴角像是在憋笑,随即罗感觉手中的物什好像要抽离,于是下意识地去攥紧。等到他回过意识,想起手里的是——

大脑皮层尖叫,心脏也开始乱撞,罗第一反应是甩手,却又在动作前戛然而止——这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甩也不是牵也不是,他本以为是路飞野兽的直觉,没想到却是自己的疏忽。罗忽然觉得身体热起来,窘迫和羞赧加快了血液流动,他在草帽小子泰然自若的目光中感到气愤,身体却处于宕机状态,左手只能虚虚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敢再触碰对方滚烫的皮肤。

前七武海,赏金几十亿的死亡外科医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一直以来都是他支配大局,今天却被人捏住了后颈皮,难免恼羞成怒。

一旁的路飞看到罗这幅样子,心情大好,他自如地松开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心溢出来的汗,笑嘻嘻地冲着老板大喊:“来杯——嗯,甜的?”

又是这幅样子。罗气不打一处来,可对方打了骂了又不长记性。于是他也只能把气撒在别处:“一杯特产酒。”

 

老板看了看两人,一个笑容洋溢、一个满脸阴郁,她了然一笑,默默感叹年轻真好。

 

 

3.

路飞一直觉得特拉男长得很漂亮。

 

他知道形容一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和他势均力敌的海贼不应该用漂亮这个词,这听起来难免会让人疑惑,但当他有一次看着自己的同盟时,他找不出其他词语来形容了。

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在那天晚上,击败多弗朗明哥的那个深夜,他被罗拽走,借着一汪月色给他处理因玩闹破开的伤口。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罗的眼睛是金色的——月亮般冷锐淡漠的金色。

不是因为他之前的粗心大意,才会对自己的同盟那么不上心。相反,他在之前安闲的日子里总会缠着他聊东聊西。只不过之前的罗总是戴着帽子,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原有的瞳色,使之成为混淆的灰粽。即使在某些时候,他摘下自己心爱的贝雷帽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浓密的睫毛也会为他挡住外来的光线。

而在当时,海水将光亮反射,映出了罗眼睛该有的颜色。这时的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原本的他。于是他便又开始认认真真观察起他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罗的漂亮:他的肤色,他的腰肢,他的手指,他低头后颈的脊椎骨,他的下颚线,他的鼻梁……

 

“草帽当家的?”

罗的眼睛像猫,瞳孔不大,却能清楚地看到看向他时的微微扩张,这让他莫名想起了绽放的烟花。

还有他的嘴唇,上唇的形状很精致,唇珠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去触碰。下唇厚厚的,平常的唇色比较暗沉,只有在他自己习惯性的蹂躏下才会泛出晶莹剔透的玫红色,像是果冻、蜂蜜以及——

不大对劲。

草帽小子喉咙有些干涩,没有来由地感觉到饥饿。但他并没有肚子叫,他并不想吃肉。

他想吃的是——咦?

正当他自顾自疑惑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脑海,瞬间就清空了脑中那些纷杂的念头。唯有那个人的样子清晰如初。

“你没事儿吧,喂!”

路飞猛然清醒,抬头入眼的便是死亡外科医生略带疲倦的眉眼。

“特拉男……”路飞像是磕了药一样,嘴中的话语像是喃喃梦语,眼睛却亮的不像话,直直地,企图破开他伪装的皮囊,与他的灵魂接触。那里面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又似乎隐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罗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月光照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没事的话就去休息吧。”随即消失在路飞的视野中。

 

路飞愣愣地凝视着身旁一望无际的深蓝——

 

上面的月色荡漾,大海是它的温床。

 

陌生的情愫暗地生长,太阳也阻止不了分毫。

 

 

4.

罗明显有些醉了。

他低估了阿尔诺岛原产酒的后劲,原本嗅着酒的清冽和果香,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像酒,倒像是气泡水,于是喝了许多,没想到酒精趁他不注意直接冲向天灵盖。如果是度数大,他可以在喝下不久后就使用自己的能力把过多的酒精去除,可如今酒精早已被酶消化,融入身体,令他头皮发麻。

好辣,罗在心中痛斥。本想着许久没有喝酒在这个安全的岛上正好可以放松一下,没想到却竟被酒精打了一拳。今天的运气到底怎么回事?

“欸?特拉男的脸好红哦,是醉了吗?好逊啊特拉男。”耳边是一片聒噪,震得罗的太阳穴一阵阵地跳个不停。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草帽小子的笑容。

他见过路飞许多样子。大多都是肆意的笑,脸上的脂肪凑在一起,淹没了骨骼的轮廓,显得他大多时候像是小孩子一样无害。可如今的草帽小子却笑得轻柔,锐利的棱角显现,青苹果味儿的少年气弥散开来,混着鼻尖萦绕的酒气,让罗的喉结不停滚动,舌尖泛出一阵难耐的痒意。

危险,要远离。

条件反射般的警觉短暂地战胜了酒精。他急忙把贝利扔在桌上,然后抚着自己的额头不顾身后那人的呼喊,夺门而出。

不要待在那里——你会搞砸一切的。脑海中一道声音重复地想起,带动着他的心脏一起慌张起来。

可对方怎么会是善罢甘休的人?罗还没走出多远,路飞便追了出来,挡在他面前。

“为什么……要逃?”疑惑的语气中隐含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没有。”罗喘了几口气,努力稳住自己因为酒精而神经乱跳的情绪:“忽然想起来我该和船员汇合了。”随即,智商逐渐把握住主权:“……这和你无关吧,草帽当家的。”

路飞没有讲话。一片轻微的眩晕中,罗只能感受着带有凉意的风在他脸颊流连,带去那些因为疏忽而泛起的热气。他有些失神地放任自己在一片清凉中放松,竟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特拉男?”

平稳的声线听不出情绪,路飞没有看他。

罗好像听到脑中的一根弦崩掉了,张了张嘴,可惜徒劳。

“我碰到企鹅和白熊他们了,他们说在极光宴结束你们才会走。”路飞好像有些无奈,白气升起,把他的表情模糊成一片。

“特拉男,”话音的主人罕见地认真起来:“不要骗我啊。”

寒风吹过话语,洗落地更加冷冽,带着几分告诫的意味。

死亡外科医生闻言,嚅嗫了许久,才压着嗓子断断续续道:“不……不是讨厌……”

“只是……”罗想起路飞刚才的话,停顿了一下:“醉了,不想失态而已……”

罗有些忐忑不安,只能用自己直视的目光来表达所言为实。

“嗯——”路飞闻言挠了挠脑袋,低头沉思了一下,似乎在做什么史诗级的决定。然后下一秒又恢复到之前的活泼,把刚才的情形干脆利落抛掷脑后,十足的路飞风格。

“那就走吧!”

走什么?

不等罗反应过来,路飞直接揽着他的腰走向镇中心。

“乌索普说这样醒酒比较管用啦。”先斩后奏的草帽小子对同伴的话丝毫没有一点怀疑。

如果放在平时,罗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反驳明明他才是医生,如今却被腰间的一个力道弄得无暇他顾。

“……放开,”随即又怕被误会似的,死亡外科医生又接上一句,“我自己会走。”

“不要。”干脆利落的回答。

满头问号的罗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同盟时,对方直接一句把他怼地哑口无言。

“我想这样,不可以么?”腰上的力气加重了,对方甚至一副本该如此理所应当的模样,光明磊落的气势仿佛罗才是那个不干寻常事儿的人。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任性的家伙!罗咬牙切齿,下半身却又隐隐地感到一阵酥麻,意识到这些的死亡外科医生用舌尖抵住上颚,堵住自己即将出口的闷哼,不正常的红也争先恐后攀爬上了耳廓。

一旁目睹到全过程的草帽小子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随后嘴角抿出一抹得意的笑。

 

哎,特拉男真是不坦率。

不过,也没关系——他总会坦率的。

草帽小子在心中如是说道。

 

【未完】

作者:先发发试试效果

          评论摩多摩多!!

          改了一下题目,因为一开始其实是想写爱而不得的戏码哈哈,但是现在改主意了,打算写甜文,于是改成了这个——

        Redamancy:当你爱着某个人时 对方也正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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